第(1/3)页 正堂之内,很是寂静。 赵枭那压抑了几十年的哭声,疼在赵家三代男人的心上。 赵昭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他看着自己的父亲,那个在他心中如山一般巍峨,从未倒下过的男人,此刻却趴在桌上,肩膀剧烈耸动,哭得像个孩子。 一股难言的心疼,让他瞬间红了眼眶。 自己的父亲,就这么一个人,把这天大的秘密,扛了几十年。 赵长歌的眼眶早已通红,这个在战场上杀伐果断的年轻将领,此刻却像个无助的孩子,只能用力地咬着自己的嘴唇,不让哭声溢出来。 赵奕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的脑海里,一遍遍回响着爷爷那句泣不成声的话。 “将军!能追随您这样的将军,是我李渊长这辈子,最大的荣幸!” 李渊长。 李存孝的父亲。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爷爷每次看到李存孝,那眼神里总带着一丝他看不懂的复杂。 那是愧疚。 是这个老人,背负了一生的愧疚。 许久。 赵枭的哭声渐渐停了。 他缓缓地抬起头,用那满是褶子的手背,胡乱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端起桌上那杯已经凉透的酒,一口饮尽。 辛辣的酒液,呛得他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 “出了咸阳,我们一路向西。”赵枭的声音沙哑,“可咸阳距离雍城,足足三百多里地,后面是成千上万的追兵。” “剩下的人,不能再聚在一起了,目标太大。” “我们只能化整为零,两人一组,分开跑,去吸引追兵的注意力。最后约定,在雍城会和。” “我背着嬴烈那小子……我们两个,算是一组。” 老爷子说到这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那小子伤得很重,背后一道刀口子深可见骨,人早就昏死过去了。我背着他,跑了三天三夜,一步都不敢停。” “那三百多里地……每一步,都是用命踩出来的。” “我到现在都记得,路上没有吃的,我就去挖草根,吃树皮。” “那小子一路上就没醒过,我好几次都以为,他要死在我背上了。” “还好,第三天白天,我终于……终于看到了雍城的城墙。” “到了城下,我整个人也撑不住了,一头栽倒在地上。” “守城的,就是白英。他看到我背上的嬴烈,大惊失色,赶紧把我们迎了进去。” 赵枭看着空荡荡的酒杯,眼神空洞。 “嬴烈在雍城,足足昏迷了三天三夜。第三天头上,他才醒过来。”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