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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楷人静默良久，道：“我懂。”

    和妶眼中泛起惊喜之色，“你懂？”

    楷人再次道：“我懂。但是，你说的二殿下，不是零九六？”

    他说这话的时候，平日里那股轻佻、调笑之气消失了，换上一副完全沉静、笃定的气质，好像在时光的长河中他已为此事逡巡良久。

    “不是？”和妶失声重复道。

    这样的质疑以前并不是没有过，多半都是加上“可能”、“也许”的字眼，从没人像他这般坚定。

    楷人点点头，“具体的缘由我解释不出来，但是，你要相信，他不是他。”

    和妶怔怔咀嚼着他的话，似乎明白了什么。

    自从那日在鲛人的那般风波后，众人海上航行，小风小浪也有，倒也在遇上什么大事。那天被泓一抓来的小鲛人日渐消瘦，给送来的小鱼小虾也不肯吃，只是日日夜夜地望着海面出神。

    和妶时不时地往海面上望几眼，只见那些大鲛人似乎还远远地跟着他们的船，只是不敢靠近罢了。

    自从那日焚主莫名其妙地被杀之后，零九六也再没出现过。曾经笼罩在众人头顶的疑云一时间消除殆尽，但是，阳光却并没有普照大地。

    谁知道那个恶魔再一次出现是在什么时候？

    行至一片海域的无云无风，却愈发分不清东南西北。深蓝的海水一丝光泽也没有，乍地一看恍若黑色的漆料一般。

    和妶以为这片海域不久之前发生过暴风雨，猛见得天边竟隐隐约约地有几分亮光。

    楷人见她一阵出神，调笑道：“美人，你喜欢天上的宝石？我给你摘下来好不好？”

    和妶拧了拧他的耳朵，嗔怪道：“净瞎说！”

    楷人趁势握住她手，邪魅一笑，“美人，你的手怎么这么凉？要不要我帮你捂捂？”

    二人正自玩笑，沉粼阴森的目光向二人射进来，和妶面色一凛，不动声色地抽出手来，小声啐道：“整天没个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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