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任谁笑我痴-《明末极品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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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医又将童牛儿的手脚分别绑在木床四根挂帐幔用的床柱上,然后点起一盏精致铜灯,把一柄细小匕首在上面烘烧片刻,待见暗红时转过向童牛儿胸上的伤口刺下。
童牛儿正自昏沉,被这一烫,痛得立时惊醒,大瞪着双眼拼命蹬踏四肢挣扎,口里发出呜呜叫声,听来撕人心肺。
银若雪不忍再看,忙转过头去。
那御医却毫无惧色,只将匕首旋转着把肿胀的一圈烂肉剔除掉,然后用细棉布把内外的血水吸取干净。从藤箱中拿出一个小瓷瓶,启去塞子后略闻一闻,慢慢将其中的黑色火药倒入童牛儿的伤口里。
童牛儿痛得口眼歪斜,身体抽搐,拼力扭动的四肢把一张木床拉扯得咯吱作响,似马上就要崩塌一般。
御医却仍神色淡定,不为所动。把铜灯端过,向那伤口处一引,只听嗤地一声,艳红的火焰窜起半尺多高,然后直烧向伤口深处,半晌不息。
童牛儿痛得将口里的胡桃皆都咬碎,奋力挣扎几下后昏晕过去。
一股焦糊的恶臭随之四散,掩人呼吸。
银若雪忙喊来仆妇要打开绣楼的窗户通风。御医却阻止道:“五将军,童大人还经不住风吹。”银若雪只得作罢。
御医又用韭叶匕首把伤口被烧得焦熟的皮肉剔除干净,撒上大内秘制的金疮药,用素色锦绫细细地包束整齐。
然后抓过童牛儿的手腕诊视片刻,见他关、弦二脉皆都砰然有力,向银若雪道:“童大人的性命已经无恙,但还需好药调理。”
银若雪转忧为喜,道:“这个不需虑,我自会想办法。”
接连吃了数日老参吊的猛汤,童牛儿体力恢复的甚快。
他被抬入银若雪的绣楼时正自昏沉,任事都不知。此时清醒,感觉心里最惦记的仍是存身在春香院中的众女。
尤其霍敏英初来,怕还不知藏头蒙脸地躲避凶险。自己不在,若遇上似汪宁那样的无赖,她们岂能应付得来?童牛儿愈想愈担心,再躺不住,挣扎着起身悄悄溜出雷府。
待在路上走着,却觉得自己可笑。活了二十年,从来都是来去无牵挂的逍遥日子,倦时即眠,饥时便吃,一切自在。双目睁开后何需要想别的?不料今日却平添这多牵挂在心里,倒有些烦。
但转念又觉得这几株花草朵朵都是奇葩,若无人护佑,必被这肮脏尘世所糟蹋,却也可怜。
待进了春香院,第一个便见到刚刚起身的何妈妈正将手掩在口上,打着哈欠走来。
猛地看到他,惊得将哈欠一下子咽了回去,结舌道:“牛儿兄弟——你的贵体——无恙吗?”
童牛儿听她语不成句,知必是自己重病不治的消息让她好生欢喜。此时却见自己大摇大摆地在这里,被大大地吓了一跳。暗觉得可笑,面上却装作平静道:“无恙呵,我又不曾生病,怎会有恙?”
何妈妈大张着嘴愕然瞧着童牛儿走上楼梯,心里好不奇怪。
那日明明亲眼看到这小儿被抬出春香院时已是一副神仙难治的死人模样,赛天仙、林凤凰、白玉香和霍敏英等都哭得死去活来,倒像发丧一般凄惨,连那小丫头也天天跟着垂泪。
原以为他必是一去不返,从此再不用忍受他的折磨,可以肆意侮辱欺凌那几个丫头,教她们日夜劳作,把这长时间损失的金银都赚回。
却不想还是空梦一场,这小儿竟又平安归来,瞧精神似比以前还旺盛。都说神鬼怕恶人,看来不假呵,这小儿一向骄横霸道,百无禁忌,神仙怕也不敢招惹。
何妈妈摇着头向前走,眼睛直勾勾地想着心事。
却不防前面有条长凳挡路,将她绊个马趴,一下子摔出丈多远,半晌爬不起来。路过众女见了都掩口而笑,却没一个过来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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