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男儿何所惧-《明末极品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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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猛却不理他,续道:“押解魏大人的缇骑屡次催促魏大人上路。魏大人倒忍得,周大人却恼了,瞋目向缇骑道:‘你不知世间有不畏死的男儿吗?回去告诉魏忠贤:我即故吏部郎周顺昌也。’然后戟指京城方向大骂魏忠贤。唉,缇骑回京,焉能有好话说?自然皆都告诉魏忠贤知晓。凭那小儿性格怎能不恨?今时抓住把柄,便将周大人捕入诏狱,用尽严刑整治。”
童牛儿嗤鼻道:“怎地笨?不知祸从口出吗?”
林猛又道:“至于廖昌期廖大人则因拒绝给魏忠贤写碑文,此其一;还有从前他曾帮杨涟起草过弹劾魏忠贤二十四大罪的奏疏,魏忠贤一直记恨,今次得机会便将他一并发落;周宗建大人是首个弹劾魏忠贤‘目不识丁’的大臣,想来这必是魏忠贤最痛恨的短处,周大人却叫天下人皆知,魏忠贤自然要报复。黄大人在书信中写:周大人被打得特别狠,以致不能出声。又被铁钉钉身,还未死,又被用沸水浇身,立时皮肤卷烂,赤肉满是;而李应升李大人和黄尊素黄大人是继杨涟后仍抗疏力攻魏忠贤的贤臣,想来他二人早将生死置之度外。此次遭劫——唉——黄大人说二人被打得尸骨皆散,惨不可言,怕也难活得下性命了。”
童牛儿听得心下寒冷。
默然半晌,道:“我一直以为我是个匹夫小儿,却不想如今的世上竟有这多人不如我。嗯,我心得安。”
一语将正愁苦的林猛逗笑,道:“你只是小儿秉性罢了,其实心肠却仁义,比哪人都强些。”童牛儿摇头道:“休诳我。”
转念又道:“你讲与我这些,不是又有什么人要麻烦我去救吧?”
林猛摇头道:“东厂里禁卫森严,如同阎王府第,凭你我之力怎能救得出?”林猛故意停口沉吟起来。
童牛儿不闻言语,还道无事,欢喜道:“不麻烦我就好。”
林猛却苦笑一下,道:“但黄大人在书信里教我托你入诏狱里去看望众人。最好能将他几个的遗愿携带出来,我等掂量力气帮助完成为善。”
童牛儿听闻又有差遣临到头上,心里不痛快,埋头无语。
林猛想着他本是个乞儿出身,没有受过礼乐之教。心性中虽有仁义之念,但并不执著,稍受挫折便即退却,难能禀力坚持。
这本是俗人的惯常模样,原也不足责怪。只有委婉劝道:“童大哥,如今这些人中唯有你身在锦衣卫里,可以方便出入东厂而不惹人非目,是以这件事便定要着落在你的身上不可。别人倒也想去办,却哪里办得来?怕还未入东厂的大门就被抓拿下了。不但办不好事,反还要惹祸上身,却有哪一个敢上前的?只有童大哥有仁义之勇,不顾惜自己,肯为这些贤子忠臣出力。”
童牛儿的小儿性格叫他最好逞能受赞。
听林猛如此婉转夸他,脸上慢慢露出笑容,摆手道:“休如此说,我怕也办不好。”
林猛见言语奏效,心里偷乐。想着须将此事凿实,续道:“此次遭难的皆都是来日必要垂载青史的名臣烈子。童大哥若肯帮助他们完成遗愿,定也能在后人写的书简里留下痕迹,叫子孙纪念,也算作德善之举。”
童牛儿听到这一句倒上心,以为若真能如此才是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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