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生死易分明-《明末极品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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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看到她姐夫的身影,便如老鼠嗅到猫,急忙奔回自己那间原本充作杂物间的房里,把‘门’严实‘插’起,然后靠在上面掩面哭泣。
好在她这姐夫近日来忙于外出四处为恶,倒没有多余时间顾及她。只在夜里回来时到‘门’前说些‘淫’词‘淫’语逗‘弄’一番,惹得他老婆出来大声喝骂,灰溜溜地回去。
可那堂姐不肯善罢,必要再骂上一炷香左右,直到觉得尽兴才肯回去安歇,睡个心满意足的好觉。
金锦夫人忙碌完一天的活计,吃下人家剩在碗里的残汤泡饭饱了肚子。然后也没心思洗漱,蓬头垢面地躲入房里,想着一会儿她姐夫必要来的纠缠和堂姐随之在后的叫骂,心里就不寒而栗,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抖做一团。
伸手向头上‘摸’时,却落个空,才想起平日可拿在手里把玩安慰的凤头‘玉’簪今日已经跌碎在‘门’前的石阶之上。不禁后悔当时为何就没有逞着胆量踏出一步捡回来?自己已经沦落到如此不堪,还怕什么?大不了是个死而已,不是强于如此委屈地活着吗?
转念又想起昔时过的快活如意日子。
两下对比,愈发觉得此时受下的艰难,忍不住又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可她泪水刚沾衣襟,就听‘门’上猛地传来一声大响,把她的呜咽都吓回去。接着是她姐夫嘶哑着喉咙叫喊的声音,其中言语猥琐到连青楼娼妓听了都要害羞的程度。
金锦夫人虽然把头脸都严实地‘蒙’在被子里,奈何那姐夫叫得响亮,一个字也遮掩不掉,都听得清楚。
金锦夫人只听上几句就知这厮今日又大醉而归,必要纠缠得比往日长久。不禁哀哀地在心里叫一声,不知这样的折磨到何时才是个头。
可今日却奇怪,那姐夫喊了不过十几声,正是嗓音响亮的兴头上,却在一句未完时沉默,声音断裂得好似被人扼住喉咙般突然。
金锦夫人侧耳倾听片刻,还是不见再次响起,觉得惊异,慢慢把头从被子里脱出。
可还不待拔直身体,猛地听到堂姐的破锣嗓子又在不远处响起,直向自己劈头盖脸地骂过来,忙又钻入被子里。
其实像金锦夫人这样贤淑‘性’格的‘女’子,万般苦楚都忍得,唯有侮辱忍不得,最叫她心痛不过。
才明白那姐夫必是被堂姐‘弄’回屋子里去了,然后她又来骂。以为这是今夜风雨的最后,离天晴已经不远。
可她的堂姐也只骂出三、五句后就噤声,然后半晌不闻动静。
金锦夫人心下纳闷,不知外面发生怎样意外,叫这夫妻二人肯如此轻易放过自己。
呆呆地坐了片刻,想起回来得匆忙,外面的竹竿上还晾晒着自己的小衣。此季秋‘露’渐浓,若被打湿,穿在身上定要惹痒,还是要取回来才好。
起身来在‘门’前,趴在上面听外面动静,见一丝也无,放下心来,慢慢拉开‘门’闩。虚开半扇,窥视片刻,见四下暗黑一片,不见人影。长舒一口气,迈步出来。
刚跨一步,突觉得脚下柔软,好似踩在棉被之上。金锦夫人吓一跳,忙纵身跳开。可脚下受到羁绊,却不利索,一跤跌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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