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阳谋阴算-《大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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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居正留在了原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愁容满面。
半晌后,他沉沉地叹了口气。
木栏外的天空,风卷残云,大片污浊的云层遮天蔽日,覆盖在了整座长安城上。
长安城。
繁华的闹市街头,熙熙攘攘,人来人往。
一座土砖石墙搭成的简陋屋舍开在一道蜿蜒的小巷子里,显得格外的不起眼。
它的周遭都是拥挤的商铺,各种吆喝声不绝于耳,走街串巷的人们摩肩接踵,饭馆里的蒸汽跑了出来,一些孩童们欢快地在街上跑过,手中拿着长杆,向四周抽打着。几座阁楼凌乱地遮住了巷子的上空,窗户敞开着,向外晾晒着衣物。地上肮脏的水渍未干,几只鸡鸭摇晃着,在搜寻地上残余的粮食。
那座简陋的屋舍就开在这座小巷里,占地很小,门匾上端正地写着四个大字——西麓学堂。
牌匾已经破旧得不成样子,摇摇欲坠,门口杂草丛生,没有加以修饰。几个流着鼻涕的孩童在这座学堂的前面追逐打闹,传出一阵欢声笑语。
袁居正换上了一身便服,背着手,从这条路的街头走来,一路踱步到了这里。他不停地向周围张望打量着,像是一个闲来无事出门散步的老头。
他走进这条破旧的巷子,孩童和老妇从他身边匆匆擦肩而过。他眯起眼睛,抬眼望去,西麓学堂的牌匾躲藏在几座凌乱的阁楼中间,映入他的眼帘。
他抚了抚灰白的胡须,向里走去。
进了学堂,里面散发出一阵阴冷的气息,两边的石墙上长满了青苔,几颗爬山虎顺着墙角垂下来。袁居正小心地拨开,向前迈步,一个仅容一人穿过的通道后面,豁然开朗。
一间不算太大的房间,扑面而来温暖的气息。地面用简陋的石板铺成,向着街道的方向开了几间窗户,光从那里照射进来。房间中央放着几张用石板草草垒成的桌子,几个孩童正借着窗外的光埋头伏在桌上书写着什么。在他们前方,一个瘦高的男子披着雪白的长衫,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面容,好似一个俊郎的秀才小生。
男子注意到了袁居正,向他望去,面庞上浮现除了一抹温和的笑意。
“陈长生……”袁居正微微一愣,道。
陈长生低下头,轻声对面前的孩子耳边叮嘱着。几个孩子纷纷回过头来,脏兮兮的脸上带着好奇的目光看着袁居正,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
陈长生闲庭自若地向孩子交代完之后,便走到袁居正面前,道:“大人,我们不妨上二楼一叙。”
“请。”袁居正向他摆了一个手势,道。
陈长生走到房间的一角,抬手掀开了一面沉重的粗布帘,布帘后面,是一层石台阶,直通向上。
袁居正跟随着他,走进狭窄的楼梯,小心翼翼地抬脚。台阶很小,磨得不成样子,稍不留意就会跌倒。二人顺着阶梯来到一扇腐朽的木门前,陈长生轻轻推门,一阵凉爽湿润的微风拂面而来。
“长安好久没有这种天气了,快是要迎来一场暴雨了。”陈长生轻声道。
木门后,是一个宽阔的露台。算是一个楼顶,两旁都是形形色色的高楼,将露台架在中间。袁居正向外望去,各种楼房的窗台一览无余,杂乱无章。
露台上的角落堆放着一些杂物,地面始终是湿润的,几颗杂草探出了头。中间挂着一根细绳,上面晾满了衣物,一个妇人正在将绳上的被褥摊开,看到二人走来,回过头道:“相公。”
袁居正一愣,那个妇人长相平平无奇,常年的操劳使她脸上徒添了不少褶皱,穿着常见廉价的朴素长裙,上面还有不少的油渍。
陈长生对她点了点头,蹲下身来伸手去拔地上的杂草,开口道:“这个天就别晾了,黑云都卷成一团了。”
妇人用疑惑的眼神看了看他身后的袁居正,道:“好……我先回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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