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 从四十岁冯不破因为一场宿醉而耽误了帮中事务之后,他就再也没喝酒了。 酒这种东西,能使人丧失神智,能让冷静的人发狂,使沉默的人多语,冯不破一共只有两个弟子,他挑选弟子的首要条件就是不得饮酒。 冯通也不喜欢喝酒,两个人滴酒不沾,只为保持清醒的双目。 但是,今天的冯家父子,醉了。 他们推杯换盏,像是两个在大街上畅饮的粗鲁汉子,对着海碗狂饮。 冯通“咕咕咕”喝了三大口,就剧烈地咳嗽起来,满嘴的酒水都被他喷了出去。 “呸……真难喝。” 冯通如是评价道,帮中弟子无不嗜酒,每次他见了都捂着鼻子走开——他实在想不懂这种味道难闻、又苦又涩的马尿到底有什么好喝的。 今日喝来,还是这么觉得。 冯不破喝的酒是四海帮自己酿的烈酒,侯人杰尤其喜欢这种喉头发烧的感觉,冯不破一百多年没喝,此时却贪婪地张嘴狂饮。 喝着喝着,眼泪就呛出来了。 “好男儿,当喝这般烈酒,喝这般烈酒……” 怎么事情就变成这样了呢? 冯通想不明白,冯不破也想不明白。 我冯家苦心经营百年,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不好口腹之欲,滴酒不沾,洁身自好,只为了将帮主之位据为己有。 侯人杰无才无德是个草包,他凭什么在四海堂坐的稳稳当当? 不甘心啊! 不甘心啊! 冯不破口中呻吟,老泪纵横。 “通儿……” “孩儿在!” “快跑、快跑……” 冯不破双目呆滞,像是丢了魂。 “孩儿跑了,父亲怎么办?” 冯通哭的像个泪人,为什么?为什么天衣无缝的计划换来了这样一个结果? “快跑,跑到楚域去,跑到吴洲去,跑到灵溪派和夏家找不到的地方,快跑……” “父亲……” “你个逆子!给我滚!” 冯不破噙着眼泪出声大吼,像是一头吃人的猛虎。 “哎!” 冯通跪在地上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头也不回的出了四海帮。 再也不回来。 冯不破口中灌着烈酒,入喉满是苦涩。 四海帮,从今日起,就要从汶阳府除名了。 谁能想到小罗山随随便便来了两个小子,一个是灵溪派的天才学子,一个是夏家的宝贝大小姐? 冯通还是太年轻了,如果布下无根大阵的是冯不破,看到夏之茗的铭牌之时,他一定会马上换一副脸面,将赵跖二人当成座上宾,将一切坏事都推到侯人杰头上。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木老仙死了,人也没留下,四海帮马上就要承受夏家和灵溪派的怒火,那是灭顶之灾! 姓侯的还在内堂喝着酒,对此事一无所知,冯不破却已经跟两个弟子和儿子准备好逃命了。 冯不破老了,他没有几十年好活。 但是冯通才不到四十岁,大好的前途在等着他。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