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公主殿下,非礼勿视的道理,不曾听说过吗?-《海上晚来香,与君配成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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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宋云禾轻哼了一声,便听到脚步声出来了。

    柴彧穿了一件白色里衣,像是因为忽忙随意的裹在身上,胸襟前大片的麦芽色皮肤裸露,微卷的头发湿漉漉的滴水浸进衣服里,贴肤的线条让精壮的肌肉若隐若现,强大的男性荷尔蒙气息仿佛浴室里腾漫的热气扑面而来让人心狂跳如雷。

    这是一个与平日里面如冠玉的冷俊完全不一样的柴彧!

    宋云禾觉得目眩神迷,仿若被人施了魔法,一股热流直冲脑门。

    “公主殿下,非礼勿视的道理,不曾听说过吗?”柴彧象征性的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却只是将肌肉的线条展示的更具力量感,刚才知道她进来的时候,他有片刻的迟疑,最后还是选择了如此相见。

    对付这个未开窍的小姑娘,眼下,也只有投其所好的美色一计了。

    效果还不错。柴彧微微垂眼,掩住眼底浅浅的笑意。

    “寻常家的女子此时早就跑出去了,公主殿下是要看到何时?”

    “又不是我硬闯进来看的。”宋云禾回过神来,可疑的吞了吞口水,嘴上倒是坦然的很,“又不是没见过。”

    星时时代的影视剧那么多,谁还没见过几个美男出浴的镜头,虽然那样的视觉冲击没有如此身临其境的震憾,但也不至于会被吓跑。

    柴彧却想起了当时在船上的事,她可是看过自己全裸的小丫头!心头暗悔失策,一边准备回屋换衣服,一边轻斥,“转过身去。”

    宋云禾轻哼一声倒也乖乖转过身去不看他,却又似回味过他说的话来,问道,“寻常家的女子是谁?”

    柴彧在里间系衣服的手指微顿,想起她当初的那些条件,当真心里是在意的很,“天下没有哪个女子像公主一样看男人出浴面不改色的。”

    “假话。”宋云禾嗤笑,“那些伺候权贵男子洗澡的姑娘们难道就不是吗?”

    “又说的什么胡话。”柴彧面色不愉的坐到了她面前,“转过身来吧。”

    宋云禾转回身,男人已经穿戴整齐,或许是因为头发未干的原因,整个人沾染了水的柔软,没有往时那样疏离,让人更容易接近。

    “哪里算胡话了?”宋云禾胆子便也大了一些,“难道就因为她们是下人,连女性的属性都不算吗?”

    “这一年时间公主应该明白了什么是尊卑贵贱,争论此事并无意义。”柴彧直接掐断了话头,“公主忽忙的跑来,所谓何事?”

    “我哪有忽忙了?”她明明是被硬送出来的,她自己还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呢,只能硬着头皮质问了,“你为何打我弟弟?”

    “他倒真开的了口。”柴彧轻嗤一声,“打就打了,公主要如何?”

    宋云禾双手撑着头,无奈道,“我也不知道,我也打不过你啊,要不下次你们见面,你就说我已经教训你了?”

    柴彧顿了顿,应了下来,“好。”

    宋云禾还是很苦恼迷糊的样子,一边叹着气,一边看他湿漉漉的头发,肩膀上衣服水印一大块,想来背上肯定湿的更多,古人的头发不管男女都是又多又长,没个几个伺候,洗头干发是件十分麻烦的过程。

    “你也转过身去。”宋云禾说。

    柴彧虽不知其因,倒也听话的转了过去,宋云禾点开智脑,迅速的买了一把吹风机,内置能源转换器,打开开关就能自动收集空气中的电子转换成电流直接使用。

    “可以了。”宋云禾又招呼他转回来,将吹风机递给他,“反正你也不怕,用这个把头发吹干吧。”

    柴彧看着手上像农锄形状的铁东西,为难了片刻,镇定的递回宋云禾,“你教我。”

    宋云禾脸像花一样一下子就盛开了,“我教你呀!”

    呼呼的声音伴随着阵阵热风在自己的头顶上来回旋转,这于柴彧来说确实是一件正在极力接受的事情,再强大的人都有对于未知的恐惧,这是人类的天性,他将注意力都集中在宋云禾温柔的手上。

    她的手很轻,也很欢快,想像着她白皙细嫩的手指在自己黑发里穿梭,是一件十分亲密的事情。

    柴彧二十几岁的生命里,从未与人如此亲密过,也从未将自己的头颅如此轻易的交到另一人手上。

    如果宋云禾想,她完全可以一击致命,可是,他却没有一丝的怀疑,甚至享受着吹风机带来精神上的紧张与被安抚的过程,希望头发一直都不要干才好。

    宋云禾没有那些百转千回,心中只有羡慕和嫉妒,一个男人的头发为什么也可以这样乌黑,光亮,顺滑,摸起来比绸缎还要华贵,她一个养尊处优的女孩子却顶着一头营养不良的海藻,实在太不公平了。

    “呐,以后洗了头就自己躲起来用吧。”宋云禾再次教他如何开关吹风机后将东西放他手上,坐回自己的位置,柴彧点了点头,将吹风机放在一旁,眼神非常平静,一点好奇想要追问的神色都没有。

    “你现在,没有那么讨厌我了吧?”宋云禾试探着问,他们之间有过误会,也有着守着共同秘密的交集,还有着利益的牵扯,谈不上比朋友更亲密,但与其它人应该是不一样的。

    柴彧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举动造成了他讨厌她的误会,解释不是他的长项,只轻言,“未曾讨厌过你。”

    “那就是我们达成合解了。”宋云禾单手偏撑着头,眉眼弯弯,“如此,你能陪我聊会天吗?”

    “嗯。”柴彧轻轻应声,唤了守在外面的下人上了茶水和点心。

    “你以前就说我全身上下都是破绽,后来我也没能怎么改,还给了长臻做出火药的方法,引出后面无尽的祸事。我很任性,妄为,是不是?”宋云禾喝了一口茶,像是准备说三天三夜一样。

    “公主还算是有自知之名。”柴彧回答的不咸不淡,没有明显的憎恶。

    “哼。”宋云禾轻哼一声,带着轻轻浅浅的笑意,又有些许落寞,开始玩着自己放在桌上的手指,“其实,我很羡慕温姑娘一样的女孩子,甚至身边的灵蝉灵雀我都时有羡慕,因为她们都是有目标,有目的的活着的人,可我没有。”

    “你和长臻就更是生来便有使命存在的,可是我没有。”

    “每个人的生命存在都是应该有意义,有自我价值的,异宝与我,都是如此。我做不到你们口中所说的公主们那样端庄娴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我活下来的意义不在于此。”

    “可是,我也不知道我应该是怎么样的,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活下来?我常会问自己。得不到答案。”

    宋云禾娓娓道来,像在给自己做一次旁白,又像是开膛破肚,寻找她一直未曾发现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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