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没有同类,发展同类啊!-《海上晚来香,与君配成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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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云禾微张着嘴,愧疚之色甚重,她是当真忘记了!

    宋长臻本来只是随口试问,但得到的答案让人郁卒的险些要吐出一口血来,“姐姐,这太让人伤心了!”

    “不是。”宋云禾张嘴想要辩解,可宋长臻伤心欲泣的样子实在让她编不出谎话来,只能又低头认错,“对不起,长臻,是我不对。”

    “姐姐似乎离我越来越远了。”宋长臻发出长长的叹息,声音低沉又落寞,她已经很久都没有主动过问政事了。

    宋云禾微微有些沉默,然后抬手像往常他逗她一样摸摸他的头,眉眼弯弯的笑着说:“明明是触手可及的距离呢!”

    宋长臻被她逗笑,由着她弄乱他的头发,掩去眼底险些澎湃的情绪,“姐姐可不要想这样糊弄过去,偏心的这样厉害,我可得为秦国少年们讨一个说法。”

    “嗯,应当的!”宋云禾认识错误和弥补错误的态度十分良好,“要不然,陛下也选几个少年给我?”

    只要能过了宋长臻的眼关,教五个和教十个,并不需要差别对待。

    “姐姐教的都是什么?”

    “上到天文,下到地理,我能想到什么就教什么。”

    “姐姐,会用到秘术吗?”

    “当然。”

    宋长臻一时无语凝噎!这么重要的决定,这么危险的选择,她居然完全没有和他商量的举动!

    “是柴彧让姐姐这样做的吗?姐姐如何就信他不是居心叵测的人!”宋长臻第一次在长姐面前有些愤然的样子,明明因为炸药的事情已经让她暴露了,嘴上说着要保护,却又怂恿着长姐做更危险的事情!

    “不是这样的,长臻。”宋云禾有些慌,“这件事是我自己决定做的,与他无关。”

    “与他无关,为何他要送这几个少年来?”宋长臻怒气上涨,时隔半月,都完全查不到这几个孩子的半点信息,如此就更证明这些人的特殊性,和不安全性!“姐姐为何总是要偏袒他?就因为姐姐喜欢他更多一点吗?”

    宋云禾被吼的有些怔然,神色有片刻的迷惘,然后低下头,像一个犯了大错的孩子,“于他无关,于喜欢也无关,我只是,想要有一些可以听明白我说话的人。”

    “你是一国之君心系社稷,柴彧是极遥远的人,我身边的其它人又都各司其职。吹风的时候我说季风没人会接话;打雷闪电的时候我说何处在下雨也只有人夸赞我是天神下凡。有很多时候,我觉得自己像一颗搁置在透明器皿中的珍珠,只是用来观赏的。”

    “我不想做伤害人的工具,可我也不想做无用的自己,所以,我想着,如果这世上没有能明白我的人,那我自己创造这样的人好不好?”

    “那些孩子们,受我的教导,学我的知识,或许某一天我就不会是所有人眼里的异类了。”

    “我是这样想的,所以就这样做了。我很抱歉,没有先与你商量。”

    宋云禾一股脑的将心里藏了许久的话都吐了出来,不仅仅是她会难受,更因为,她不想失去这世上唯一与自己血脉相亲的人。

    误会是所有情感的杀手,宋长臻是她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救她于水火的人,是一直护她顾她的人。

    体会过他欺瞒她时她有多难受,就能理解他此刻的愤怒,所以,她应该与他说个明白的。

    宋长臻被迎头泼了一盆水,慢慢冷静下来,“长姐应该早些告诉我,我们可以选更信任更合适的人。”

    “陛下身边信任的人都是有自己的职责所在的,再者年龄也都不合适。”宋云禾不是没想过,她蠢蠢欲动几次,当时外放的宫女们,后来的灵蝉灵雀,都没成为她的选择。

    “秦国的孩童,少年,那样多也挑不出来?”宋长臻瞪她。

    宋云禾再次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其实当时建议把道观开成学堂的时候我是想着可以去当教书先生的,可是后来见过望山村的道观后,并不是应该被叨扰的地方,所以搁至了。”

    “姐姐明明有许多次机会与我说的。”

    “后来不是温姑娘来了吗?自己身体不争气,自然就不敢有那些心思了。”

    “那柴彧如何知道姐姐的心思的?”宋长臻还是有些心不甘。

    “他如何知道?误打误撞的吧?”虽然柴彧说让她闲着没事教教他们,但应该不是专门为此而来吧?他又不是自己肚子里的虫子。

    “姐姐就总信他的甜言蜜语吧!”宋长臻看她那天真的样子就直冒酸气,“信他不会害你!”

    “甜言蜜语他可从来没说过!”嫌弃她的话不能更多了!“信倒是真信的,从认识到现在他都没有对我有个任何企图。”

    婚书都定下了居然还说没企图?宋长臻是真想敲她了,“钓鱼你懂不懂?以后被放上砧板看谁来救你。”

    “自然是陛下你啊!”这个答案宋云禾是绝不含糊置疑的。

    宋长臻再多的郁气酸气也被她说散了,抬手敲她也是不轻不重的,她也就笑着受着。

    “事以至此,再追究也无意义。明日我让人在全国给你找最是聪慧,品性端正的孩子。”

    “嗯!”

    雨过天晴,月色无声,最是撩心。

    远在公主府的少年们渡过了人生中最漫长的一天,躺在床上能入睡的几乎没有。

    “孟姐姐,你睡了吗?”两个姑娘睡一间屋的两张小床,顾青一直都在翻来覆去,不让自己睡着。

    “嗯。”

    “孟姐姐,你觉得殿下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孟蝉衣回应的声音极轻,却不能阻断顾青的话题,“真的如秦国百姓传闻的那样是天神转世吗?”

    “或许吧。”孟蝉衣声音轻淡,无甚好奇。

    “明明比我们大不了几岁,却觉得隔了许多年岁。听闻秦国景帝是个参悟长生之术的皇帝,你说殿下会不会是因此得了仙术的?”

    “公子的命令这样快就忘记了吗?莫要好奇,也莫要打探任何有关殿下的事情。”孟蝉衣提醒道。

    “我记得的。”顾青又翻转着与孟蝉衣睡向相对,“只是分不清自己今日是在梦中,还是明日醒来便又回到了翁城,孟姐姐,我不想睡,怕黄粱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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