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沧海桑田-《良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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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作为一个将军,对自己麾下的副将这么不信任吗?”想到这里,沈悦兮叹了口气,看了看忽拙,“若换做你,你会如何?”
“我信他们,我的副将,我的精卫,他们随我出生入死,没有他们,我一人走不到如今的位置。”
这些副将,精卫,都是忽拙一手栽培,提拔出来的,早就培养出了亲人般的情感。
“万一呢?”沈悦兮又问了句。
“那我也认,我未能得到属下的忠心,我也有责任。”忽拙想都没想便答道。
沈悦兮看着忽拙,眼神里流露出脉脉温情,“我最爱的便是你这股子坦荡的劲儿。”
“哦?”忽拙脸上露出促狭的笑,“我其他地方就不值得爱吗?”忽拙说着,靠近沈悦兮,有些无赖地将沈悦兮拥在怀里。
沈悦兮扭着身子与忽拙嬉笑起来,暗夜里,笑声有些突兀,沈悦兮急忙捂住自己的嘴。
忽拙看着沈悦兮,觉得她可爱至极。这么多年了,他爱她,从未有过半分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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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冬季,忽拙与肖震都未曾再在战场上相遇。
北胡大军又往前蚕食了南夏多个城邑,冬季到来,双方交战的次数明显少了下来,两方都在歇养,整顿军队。
肖震在军营里仍处于无所事事的地位,焦躁使他常常一个人对着树桩捶打,原本就粗糙的手更是练了厚厚一层老茧。
练了也毫无用处,思来想去,肖震决定离开军营,回老家务农。
听到肖震这个请求,许渡有些意外,想了想,最后便同意了。
于是,肖震背着简单的行囊,独自踏上了回乡的路。肖震回去的路上,是有些感慨的,他脑子里想到的居然是沈悦兮,他曾与她有过约定,若是战场上再度被擒,便甘愿效劳北胡,可是谁能料到,自那之后他连上战场的机会都没有呢。
想到这里,肖震自嘲地笑笑,而后打马疾驰。
许渡将肖震之事写了奏折禀报了赵正。
赵正看着奏折,皱了皱眉,原本听闻肖震屡次立功,还想着等打了胜仗之后见一见他,未料到他竟然还乡了。
也罢,被北胡俘虏又放回来的副将,到底有些存疑,不敢重要。
只是可惜了,南夏许久未曾出现过肖震这般勇猛的大将了。
肖震归乡的消息,北胡的探子后来也探听到了,禀报给忽拙,忽拙叹了一声,惋惜不已。
不过对北胡来说,这属实是个好消息的。
“肖震离开军营,还乡了。”回到自己的大帐后,忽拙将这个消息告诉沈悦兮。
沈悦兮愣了楞,她的感觉和忽拙是一样的,像肖震那般英勇的将才,就此埋没乡野,实在是可惜了。
“人都说识英雄重英雄,而南夏识英雄却不重英雄,赵正杀了我兄长,许渡弃用肖震,两位副将未得善终,只怕会伤了士兵的心啊。”沈悦兮感慨了句。
失了民心江山便岌岌可危,失了兵心便失了热血斗志,沈悦兮觉得,总有一日南夏会溃败。
这场溃败之战发生在来年的夏季。
南夏丰饶的物质和土地,适宜的气候,都让北胡的士兵振奋,他们要占领这块土地,让自己的族人迁移至此,安生度日。
因此,北胡的士气越来越高涨,而南夏的士气却越来越低迷,有些城邑的官员贪生怕死,北胡大军还未到,他们却弃城逃命去了。
北胡大军如入无人之境,带着不可抵挡之势直达浑江。
浑江是南夏第一江,延绵数百里,江水浩瀚且深不可测。
南夏大军退到江边后,求援书已经到达京城,赵正虽然怒不可遏,却也得面对这个现实,想来想去,只有靠着浑江这个天然屏障拦住北胡大军的铁蹄,于是赵正派出南夏水军,用数百大船将南夏大军与逃难的百姓接到浑江南岸。
北胡大军的探子将此事禀报忽拙。
浑江忽拙是知道的,以往他去京城时,过浑江全靠南夏的渡船,江水之宽,之深都未可测,北胡大军要想过江,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他们能造一大批船只出来。
可是造船,对北胡来说,缺乏匠人,而且,造船耗时耗力耗财,就算客服了这些,北胡大军只怕也未必是南夏水军的对手。
忽拙知道,这场战事只怕要暂停至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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