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温凝:“……” 什么叫睡都给她睡了? 难道不是他睡她? 就……就她舒服了? 温凝眨着眼,被裴宥噎得一时忘记自己刚刚要说的话。 “一年,三百六十五个日夜,四千三百八十个时辰。”裴宥盯着她,“温凝,你可真舍得。” 温凝又眨了眨眼:“我……” “这一年,你欲待我如何?”裴宥斜睨着她,“给你守活寡?” 温凝:“……” 这可是他自己说的…… “就……就当我出门打了个仗?” 真要易性而论,多少将领的家眷,即便是文臣的家眷,也有很多夫君进京赶考,妻子在家中一等就是一两年的。 温凝扯了扯裴宥的袖子:“你不是……自诩是我的正房吗……” 裴宥却是给气笑了:“温凝,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是你先开玩笑的……”温凝小小声。 裴宥难得被她说得一时无言。 温凝又扯了扯他的袖子:“裴宥,我就是想出去看看。” 裴宥并不让步:“想出去看看,有的是机会,日后但凡有公差,我都带上你。” “那不一样啊。” “何处不一样?” 哪哪儿都不一样。 可她不知该如何向裴宥阐述她有这个想法的初衷。 毕竟正常女子都是出嫁从夫,围着夫婿打转。两人好不容易确定彼此的心意,正是柔情蜜意的时候,她偏要往外跑。 “裴宥,就这一年,你就当满足我的好奇心,好不好?” “不好。” 两人都已经从床上坐起来。 月光幽暗,勉强能看清对方的神色。 裴宥下巴微抬,面容冷峻,温凝即便是坐着,也比他矮了半个身子,水色的眸子映着浅淡的月光。 他这两个字一出口,温凝轻轻蹙眉,垂下眼睑。 大约是发现自己的语气太过冷硬,裴宥放缓了语调:“温凝,我们说好了每年除夕一起放灯。” “那……十个月?”温凝抬眸,“除夕之前我回京。” 裴宥撇开了脸。 “夫君……”温凝又摇了摇他的袖子。 裴宥冷淡地将脸撇得更开,将袖子从她手中抽出。 温凝觉得有点难过:“我只是……同你商量。” “没得商量。”裴宥看回温凝,目光又淡又凉,“这件事,我不可能同意。” 抱胸躺下,背对着温凝。 温凝坐了会儿,也只得躺下,同样背对着裴宥。 这大约是岭南定情之后二人之间第一次龃龉。 温凝知道他不会同意的。 四皇子府那件事后,她身边多了好多个暗卫,走哪儿跟哪儿,寸步不离。 换做从前,她定会与他闹一番。 可想到菱兰说她失踪那一日长安街是如何动静,她昏迷不醒那三日,裴宥是如何惶惶然,她还是默许了。 那件事之后,他也愈发地黏她。 从前“哪哪儿都带着她”或许只是说说而已,那次之后,他大约真在琢磨如何付诸实践。 “裴宥。”温凝抓着枕巾轻声道,“我只是同你说一说我的想法,既然你不同意,那便算了。” 她到底,是舍不得裴宥的。 舍不得放弃他,亦舍不得他难过。 或许是时机不对吧。 近来那些暗卫撤了几个,却还没像从前,只有十六一个;掐指一算,两人也就刚刚过了两个月的安生日子,他正是食髓知味的时候。 她今夜不该一时脑热,与他说这些的。 屋子里有些静。 月光洒落进来,轻缓如同薄纱。 裴宥自然已了无睡意,抬眼便又看到倒影在窗棂上的树影。 婆娑摇晃,光斑浮动。 半晌,他叹口气,转身拥住身后的人。 “怪我那日话说得轻佻,未曾与你好生交代。” 他明知温凝心有担忧,她喜欢什么,不喜什么,他再清楚不过。 以至于和长公主将身世挑破之后,看到她的第一个念头——小姑娘若知道他是中宫嫡子,恐怕调头就走,再不招惹他半分。 可她隐而不发,从头到尾只求了一个拥抱,他便以为她只是一时不习惯,不曾与她细说。 “我知你喜热闹,喜欢外面世界的新奇。” 裴宥仍旧习惯性地将手搭在温凝腰腹,温声道:“待去了东宫,我再给你开条小道出来。” “届时我为你的男装捏一个假身份,让旁人以为你只是个与太子妃长得有些相似的公子罢了,你照旧可以出入长安街。” 温凝微微一愣,没想到裴宥竟还在做这样的打算。 “酒坊和药铺,或是你想同段如霜做其他生意,也不是不可以。”裴宥将她往怀里拢了拢,“只是不用‘温凝’这个身份罢了,你做生意也不是为了名利?” 自然不是为了名利。 她只是喜欢这个过程。 看着自己的努力有所回报,接触许多不曾见过的新鲜事物,让自己的人生里除了后宅,还有些别的追求。 “这些日子我亦想过,那东宫不是非去不可。”裴宥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继续道,“但朝廷乱了大半年,需要一个让朝臣安心的太子。有了太子这层身份,我做起许多事来,也的确更为方便。” 他不该说什么为了时时见到她才去做太子,显得轻浮不可信,反倒让她更没安全感。 “陛下身体暂还康健,待再过几年,楚烨长大一些,若他能有出息,便将这储君的位子给他,你我乐得清闲。” “若无法推脱……”裴宥扳过温凝的身子,黑色的眸子定定望着她,“温凝,无论如何,我不会叫你受委屈。” 温凝鼻尖莫名有些发酸。 “如此说来,你心中可能安定一些?”裴宥轻抚她微蹙的眉。 “又或是,我再给你一封和离书?”他眼里闪着淡淡的光,“若做不到,你便将我休了?” 呵。 又来糊弄她了。 上次撕和离书可就是在这间屋子里! 再说了,就不曾见过哪个太子妃能把太子休掉的。 可是啊…… 温凝仰首抱住身前的人。 这就是让她又爱又“恨”的又又姑娘呀。 - 日子又过得平顺起来。 将心中所想点破之后,温凝反倒不那么纠结了。 诚如段如霜所言,换一个角度来看,无论哪种选择,都能终得圆满。端看自己如何想,如何做罢了。 何必画地为牢,将自己圈死了呢。 她又开始穿着男装与段如霜出入长安街。 倒没怎么去酒坊和药铺,而是两人一并张罗香粉铺子。 不得不说,开酒坊和药铺,其实都是有着功利性,这香粉铺子,才真正是女儿家喜欢的东西。温凝沉浸其中,只觉比当初酒坊和药铺都要有趣多了。 裴宥真给她弄了个假身份,姓文,名沛。 “为何要叫‘沛’?”温凝抗议,一个假身份还离不开他的“裴”了? “你要不给‘又又姑娘’也弄个假身份?”她如此提议。 裴宥一扯唇角:“那要不再给这俩假身份弄个假婚书得了?” 也不知为何,温凝觉得好好笑,颤抖着肩膀笑了老半天。 二月初,果然没有“民间皇子”的相关传言,倒是宫中传出消息,昭和公主要外嫁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