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蔡京的《伏观帖》? 相关的史料中都说是失传了,却出现在了这里? 我去,欧阳修的《醉翁亭记》? 不对,这是苏轼写的,还是大楷? 厉害了! 这是苏轼被贬到欧阳修的老家颖州做知州时,当地县令请他写的碑刻。原碑早已佚失,如今还剩半块明代时的仿碑,不想能在这里碰到原文? 至少又能换十来套东山墅上千平的大别墅…… 欧阳修的《再和明妃曲》? 这次不是苏轼代书,而是欧阳修的真迹。 范宽的《万里江山图》? 啧啧,足足七米长。 《宣和图谱》(北宋宫廷所藏绘画作品著录)中有载,米芾《画史》中也提到,说范宽奉太祖(赵匡胤)之旨,作《万里江山图》。 但真迹是什么样的,后人别说见,连揣摩都没办法揣摩……因为史料中光记载了作品名称,没写画了什么。 再仔细看,李定安只觉得脑子里嗡嗡嗡:东山墅的别墅算个毛? 这幅画一旦面世,就问清明上河图往哪摆? 再捡,黄庭坚仿王羲之的《兰亭序》……画中题记就是这么写的。 但简直了? 史学界公认,李世民驾崩,《兰亭序》殉葬,世间再无兰亭序。 那五百年后的黄庭坚是从哪里仿的? 好,《兰亭序》的真迹在哪先不论,但再是临摹,摹的也是“天下第一行书”。 还是黄庭坚的作品,虽然字有点少,可能比不上米芾的《蜀素帖》,排天下第八,但至少也能排个天下第十吧? 又是东山墅的十套别墅。 再捡,李成的《岚烟晚晴图》…… 可以,宋四家、北宋三大家凑齐了…… 再捡……嗯,这啥玩意? 奏疏? 臣窃观自古人主,享国日久,无至诚恻怛忧天下之心。虽无暴政虐刑加于百姓,而天下未尝不乱。 自秦已下,享国日久者,有晋之武帝,梁之武帝、唐之明皇。此三帝者,皆聪明智略有功之主也…… 哈哈,这是王安石和欧阳修共同起草,王安石执笔,二人共同上奏的《上时疏政》…… 到现在,李定安完全被震麻了:这才只是字画,前后左右还有瓷器、铜器、金器、银器、漆器、木雕……整整几十箱。 哪怕再出现苏洵、苏辙,更或是韩愈、柳宗元,把唐宋八大家给凑齐乎,他都不觉得奇怪。 所以,杨琏真伽到底掘了多少墓? 一幅一幅的捡,一张一张的看,一声声的叹。 捡的越多,心里就越难受:这其中的哪一件,不是绝世之珍? 但在这儿,就像垃圾一样扔在地上,甚至被撕得破破烂烂? 贼和尚被千刀万剐都不足惜…… 直到地下再看不到字画,李定安才直起腰。 随即,他又被吓了一跳:于徽音的眼睛直冒光,贼光。 “全是国宝?” 当然。 他长叹一声,又想了想:“算了,别想了,没必要。” 于徽音应该是想带一件出去,但以两人的身家、身份,以及地位,着实没必要冒这个险。 “我知道,就是可惜!” 李定安何尝不可惜? 应该这么说:这座地宫之内,所有的所有的文物,哪一件不是国宝? 这里最不值钱的,应该是那几箱靖康通宝折二钱,2016年荣宝斋拍卖,只是三枚,拍了四百二十多万。 不夸张,现今流通于世的所有的靖康通宝加一块,都没这里多。 第二不值钱的,是两箱“元符五十两”束腰铤:这是元符元年,哲宗大败西夏,下旨铸的贺岁银。 第三不值钱的,是一箱“淳化元宝”供养钱……金的。 剩下的更不说,不说那些南宋皇帝的陪葬品,也不提十多件汝瓷,就说十八樽辽三彩罗汉。 乍一听,辽代十八罗汉,好像不怎么出名? 其实这些文物里面,世界影响最为广泛,最具有代表性的,就是它。 迄今为止,全世界只有十一樽。 但最早的时候是十八樽,也是十八罗汉,但有七樽在偷运出境的过程中毁坏了,剩下的也有不同程度的损坏,所以现在只有十一樽残品,分布在世界各地: 美国六樽,分别在波士顿美术馆、纽约大都会、宾夕法尼亚大学考古学术馆在内的八家博物馆。 加拿大皇家博物馆一樽,英国大英博物馆一樽,法国国立艺术馆一樽,日本私人收藏一樽。 俄罗斯半樽,德国半樽,合起来是一樽。 但不管是哪个国家,都禁止展览,禁止参观,禁止拍照……所以别说见,不是专业搞考古以及文物研究的,连听都没听过。 所以,你让媒体怎么宣传,总不能纯靠胡编乱造吧? 普通人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包括李定安也没见过实物。 但他至少知道,这是世界公认,中世纪最伟大的雕塑作品,也是世界所有宗教艺术品中的巅峰之作。 所以,别觉得汝瓷贵,汝瓷好,是瓷中之王,但全是民间炒起来的。如果和它比,一只梅瓶可能还及不上罗汉的一根指头。 可惜,出自中国,中国却一件都没有? 还好,这里出现了十八樽,不但是全套,而且没有残,更没有裂,每一樽都完好无损。 却只能堆在这里吃灰,以至慢慢腐烂,甚至哪天就会被什么野兽给撞个稀巴烂……对稍稍有点情怀的中国人而言,何偿不是一种耻辱。 所以,一定要弄回去,也必须要弄回去。 不管用什么方法…… 怅然许久,他轻轻点头:“先出去再说!” “嗯,我知道!”于徽音猛点头,表情极为认真,“我谁都不讲!” 李定安不由失笑。 说肯定还是要说的,不然怎么弄回去? 至少得告诉王永谦。 不过人多嘴杂,其他人知道的越少越好。 大致又看了看,但东西太多,一时半会哪能看不完? 李定安一声长叹:“别看了,走吧!” 于徽音乖巧的点了点头。 两人转过身,刚一抬脚,于徽音“哎呦”的一声,撞到了李定安的背上。 “小心……是不是脚崴了?” “不是……被绊了一下!” “什么东西?” “好像是石头。” 李定安拿着手机往下一照:好像是块石碑? 不对,是一截石墩,上面放着一口箱子。 没靠墙,也不高,光线又暗,于徽音走的又急,所以没看到。 “石桩怎么栽这儿?” 李定安瞅了瞅:“不是石桩,是个石墩,上面是口箱子。” “差点撞下来……这里面装的什么?” “不知道!” 李定安瞅了瞅,又敲一下,“沓沓”。 铁的? 他又抱了抱,不是一般的沉,于徽音还真就撞不下来。 再晃一晃,里面哗啦啦的响,叮叮咚咚,当里当啷……哈哈,不是金银,就是玉石。 李定安顿时来了兴趣:“你打光,我看一下!” 把手机递给于徽音,他先提起探针磕了磕锈,又用钻尖撬开了箱盖的缝。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