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钱爱国虽然心里慌,手下却不慢,将所有的文件,证件,介绍信都检查了一遍无误,这才松了一口气。 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谨慎的道:“姜同志,你这边的文件证件介绍信都没问题,只是我这边还需要给县革委会那边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话被姜致远直接打断了:“钱爱国同志,我是从京城直接奉命过来接人的!文件你都看了,没有任何问题,那就应该按照规定放人让我们接走!你应该知道保密条例吧?” 钱爱国的心咯噔一下,他为啥要给县革委会那边打电话确认,这不就是因为这事没有过先例吗? 送到他们马河农场的人,这些年下来,没有上千也有几百了,还从来没有一个人从他们农场走出去过。 这突然要接走一个人,他心里没底啊,想着给县革委会那边通个气,到时候真要有个啥,也不能说是他一个人的问题是吧? 可姜致远这么一说,他一个激灵,立刻道:“姜同志,我明白了,我立刻放人!” 说着就要喊人去把何秉谦叫来。 姜致远却道:“不用了,直接带我们过去就行了。” 钱爱国还能如何,只能陪着笑脸跟在后头。 农场里这时候已经是黄昏了,下地干活的人,才陆陆续续的回到住处。 姜致远看过去,一个个都灰头土脸,眼神麻木,即使看到了姜致远他们一行人,也顶多看一眼,就匆匆低下头走了。 农场不算太大,往里面走了很久,才看到一些低矮的草棚子或者土砖房。 虽然姜致远没说啥,只扫了一眼,钱爱国就忙不迭地辩解道:“这里住的都是送来改造的,生活条件艰苦一些,才能让他们从思想深处都得到改造——” 姜致远的眼神突然在看到一个人影的时候,凝住了。 那个人影消瘦,背佝偻着,头发花白,这个天气,身上还裹着一件破棉袄,走路的姿势还有些不自然,一瘸一拐的。 钱爱国本来一直就观察着姜致远,看到他的眼神盯住了一个地方,也跟着看过去。 解释道:“那是前两年才下放到我们农场来改造的,叫顾勇,是从京城下放来的,听说以前还是京城某部的军长,犯了大错,才被送到我们这里来。他老婆跟他离婚了,儿子为了保住自己,把罪名都推到了他头上。” “孤家寡人一个!来了这么久,也没见有人来看过他,也没人给他写信寄东西。去年年底大雪灾,他为了抢救农场的财产,被压在雪下面的几头羊,受了凉,把腿给冻了,所以如今走路有点毛病。” 第(1/3)页